（沒有想到我這一拖就一年了，歡慶拖稿週年，釋出部分章節）
~ PUSSY ~ 2 意若思鏡
霍格華茲半夜一點，似乎連城堡都在沉睡，呼吸，吐氣；呼吸，吐氣……
「白癡詹姆！王八蛋詹姆！笨蛋詹姆！下地獄去吧詹姆！討厭鬼詹姆！……」走廊的畫像們被打斷美好的睡眠，揉揉眼睛，預料應該會看到一團魔杖點燃的光亮，然後看見半夜亂闖學校的學生面孔，－－什麼也沒有。
「混蛋詹姆！智障詹姆！孬種詹姆！媽的我用盡我所有力氣去詛咒你！等到我學會很厲害的惡咒，我一定要把你整得不成人形！」畫像們竊竊私語，如果是皮皮鬼，應該是很興高采烈的吵鬧聲，而不是這種充滿怨恨的小男聲。也不應該是霍格華茲長期謠傳的女怨靈，因為聲音很不像。
所以，畫像們一致做出結論：這是某個不知好歹的學院一年級新生所發出的不平之聲。畢竟會這樣摸黑走路的傻孩子，只有一年級吧？可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呀。
「去死！去死！去死！」哇哇，這男孩怎麼這麼氣憤？
一年級新生，天狼星˙布萊克一心一意詛咒著唯一的好友－－詹姆˙波特－－根本不在乎等等會不會撞見什麼教授或是一腳踩進惡作劇階梯，他甚至不知道半夜溜下床要去哪裡，反正，對啊，反正。
天狼星停下腳步，望望黑暗的四週：「該死的，我在哪？這是幾樓？」完蛋，連幾樓都不知道，現在怎麼回去？
回不去了。一個細小的聲音隱隱約約在耳畔響起。也不會有人關心你的死活，你這個史萊哲林的叛徒。「住口！」天狼星怒聲吼道，就在這當下，左前方十公尺 的暗處打開了一地微光，媽啦！好可怕！天狼星抽出魔杖，心裡想不到半點咒語，真是有夠蠢！想不到咒語還拿魔杖有什麼用？是皮皮鬼嗎？這看起來是門被不知名 的東西推開了。天狼星一面唸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裡聲音顯得頗、大、聲。）各式各樣偉大巫師的名字，一面往後退。
「噗！」一個笑聲，不是皮皮鬼，聽上去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天狼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在梅林穿裙子跳舞的份上，誰來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連皮皮鬼都打不過啊！可是、可是，既然是一個小女孩，沒什麼好怕的，對吧？天狼星撫撫胸口，往微光處踏上一步。
光亮消失，門被掩上了！「啥？」天狼星更慌了，在黑暗中不斷摸索，左邊牆面，往前，再往前……
－－他摔進剛剛被打開的房間，跌個狗吃屎。
「噗哧！」「誰？」天狼星從地板爬起來，大聲質問。
沒有人。
房間只有一面華麗的大鏡子，由地板到天花板，鏡框刻著一段銘文：「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天狼星皺皺眉頭，很順口的唸出：「我顯示的並非只是你的臉而是你內心的慾望。（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咦？」小女生又叫了。天狼星大吼：「到底是誰在那裡？滾出來！」
沉默。
「混帳！滾出來！」天狼星高舉魔杖轉圈圈，額頭都要浮現青筋。
「……儘管這樣說，還是很怕有東西跑出來，是這樣沒錯吧？」小女聲如是說道，這種話完全不像聲音的形象。天狼星的臉脹成了難看的紫紅色：「笑話！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葛萊分多學院學生，我怎麼可能會害怕！」
沉默很久之後：「葛萊分多呀……那麼，你要試試看嗎？小獅子？」
「什麼？」天狼星非常不高興：「不要叫我小獅子！」
「不然要叫你什麼？小蛇嗎？天狼星˙布萊克。」天狼星全身一直，她知道我的名字？女聲又說了：「如果你想試的話，就站到鏡子前面，站近一點。」天狼星完全搞不懂這女聲想幹嘛，他現在只想回寢室去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跟詹姆好好打一架。
「我又不會把你吃了。」女聲說：「你自己都把秘密唸出來了，這只會顯示出你內心的最渴望。」
「所以……你是面鏡子？不是什麼女鬼？」天狼星不可置信問著。一股賭氣又難堪的沉默，女聲冰冷的說：「真沒禮貌，到底試不試？不試就快回去睡覺。」
天狼星挺起胸膛，什麼嘛，鏡子而已，沒什麼好怕的。他往前站去，然後差那麼一丁點就要放聲大叫－－「詹姆？」喔喔喔，原來如此，天狼星憤怒的想著：這、一、切、都、是、詹、姆、搞、的、鬼！
這個詹姆˙波特裝神弄鬼用隱形斗篷隱身起來把自己嚇到都要尿褲子了，然後才在這裡，在這面可以顯示隱形人的鏡子前面現身給自己致命一擊，要自己尖叫引來教授之類的，好樣的，自己沒有隱行斗篷不能隱形只好乖乖被抓！梅林啊！他從來都沒想過詹姆假扮女聲是這麼嬌媚又沉穩！
「真是夠了，波特！」天狼星轉頭看鏡子裡的對應位置，空無一人，可是他知道詹姆就在那裡：「脫掉！我要狠狠揍你！」
「什麼？」詹姆假扮的女聲乍聽之下很驚訝，但騙不過天狼星。
「把隱形斗篷脫掉！你在鏡子裡沒辦法隱形的！」天狼星怒吼，伸手去抓－－只有空氣！該死詹姆跑掉了！他趕快再看看鏡子，但詹姆好端端的站在他右身後， 溫柔地微笑。笑屁！天狼星咬牙切齒，詹姆手搭上天狼星的肩膀，怪了，天狼星怎麼沒感覺？接著，更怪的事情發生了：鏡內的詹姆親吻天狼星的臉龐！
天狼星嚇得往左邊跳好幾步，不對，詹姆就算隱形了親吻自己也是會有感覺的啊！這到底……「詹姆˙波特，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詹姆假扮的女聲有點不耐煩：「奇怪，我好像沒跟你講我叫詹姆耶？你先以為我是女鬼，後又把我當成男生，小獅子，你很難搞。」搶在天狼星又要開口罵人 時，女聲一語道破天狼星的陰謀論：「我若記得的沒錯，你之所以會跟詹姆吵架是因為你要向他借隱行斗篷，他不借你，你們兩個吵一吵就把斗篷給撕破了，試問， 斗篷都破了詹姆怎麼可能站在這裡？」
說得是。
「那……那鏡子裡的詹姆是……」天狼星結結巴巴。
「嗯……看樣子你似乎很在意詹姆。」女聲下判斷。天狼星一怒：「才沒有！」
「是嗎？」女聲聽起來又很驚訝：「意若思鏡不會說謊，意若思鏡反映的都是你最渴望的。」天狼星一聽嘴巴都要闔不上了：「我渴望詹姆吻我？看在梅林也愛 穿裙子的份上！別鬧了！你是－－你是在暗示我，我是同性戀？」天狼星聲音提高八度，明顯有著威脅意味要女聲別亂說，女聲卻把事實擺在眼前一樣地說：「是 啊。」
天狼星再度站回鏡子中央，再看見鏡中詹姆環抱住自己的脖子，極具挑逗地輕啄自己的臉龐（當然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除了心裡毛毛的以外），他幾乎要翻白眼了：「鏡子，我跟詹姆鬧翻了，甚至大概不可能和好了，別玩我。」
女聲聲音又很冷漠：「你把我當鏡子？」「不然你是誰？」女聲沒回答，她對天狼星說的是：「正好我今天有空，我就幫你這個忙好了。告訴我，小獅子（「煩 不煩？不要叫我小獅子啦！」天狼星面紅耳赤叫著。）你跟詹姆借隱行斗篷，是要溜到學校外面的哪裡？」天狼星瞬間警備：「幹嘛，鏡子你要跟哪個教授告狀？」
「如果你堅持要叫我鏡子，麻煩，我叫『意若思』。」
「我在幫你，小獅子。」女聲說，天狼星已經懶得要她別叫自己小獅子了，這鏡子好像能看穿自己心思一樣，繼續說：「其實你真的滿笨的，說實在。一年級不 能擁有飛天掃帚。你覺得你用隱形斗篷翹課偷渡一枝飛天掃帚來有什麼用？還不是要等到詹姆二年級時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那既然這樣你幹嘛不等二年級時直 接買給他？」
天狼星吱吱唔唔地說：「你、你懂什麼？我、我是想……」想什麼？意若思說對了，他，天狼星˙布萊克，真的是一個同性戀！他喜歡詹姆˙波特！他沒頭沒腦 袋的計劃完全是希望給詹姆一個驚喜！結果扯壞了詹姆超寶貝的斗篷，兩人大吵一架，自己負氣跑出寢室到處亂跑，現在還在這裡跟一面鏡子做心理諮商！
詹姆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就算自己對詹姆有朋友以上的情愫，也不該莫名其妙毀了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與關係啊！天狼星忍不住紅了眼眶，王八蛋，哭什麼！都是自己搞出來的名堂！早知道就進入史萊哲林，跟鼻涕卜做伴去了！
「你、白、癡－－耶！」意若思笑罵：「看在梅林說不定也是同志的份上，道歉這種事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道歉？」天狼星傻傻地問：「意若思妹妹（「是姊姊！」意若思罵道。）你以為道歉就能了事啊？更何況－－」他苦笑：「我連能不能回寢室都不知道。」
「哼。」意若思剛剛是哼了一聲嗎？「看在我心情好，吶，看到你身邊的一團光了沒？跟著光走，我保證你可以安然回到寢室，不遇上任何麻煩，但要繞點路就 是了。趕快回去，詹姆應該很樂意賞你一拳。」語畢，天狼星身邊真有一團光，輕輕慢慢地往房間外飄去。天狼星跟上，走在房門口時想起一件事。
「意若思？」他回頭望望鏡子。沒有任何聲音。「噁……我知道……這滿蠢的……可是……就是……」天狼星低頭看長袍下擺：「我們家都是史萊哲林出身，我 那個笨弟弟大概也是史萊哲林……所以……反正……唉呀！反正就是，我沒有朋友……」越說越小聲：「嗯……當然，詹姆如果原諒我的話就除外……。我是想 說……，喔，好啦，謝謝你……。」
「如果你願意，我想常常來找你聊天……就……當當朋友之類的……。」天狼星擺擺手，抬眼看一下意若思鏡，怪，那個意若思怎麼不出聲？「好吧，我走 了……。」轉身，光芒漂浮著，挨了天狼星臉龐一下。像極了一個寵溺的親吻。又開始飄忽走遠。天狼星深吸一口氣，就當作是答應囉？
※
「王八蛋天狼星˙布萊克！你死去哪裡了！」葛萊分多交誼廳內響起一聲怒吼，天狼星藉由意若思給的光團照耀下看見詹姆的怒容，詹姆衝上來直接給自己一拳！
「幹嘛啊？」天狼星嚐到嘴裡一股腥味。詹姆緊揪著對方衣領怒聲細語：「你他媽的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死了算了！」天狼星差一點想回嘴說你真要希望我死幹嘛還像隻看門狗守在交誼廳裡？不過看見詹姆肩膀上漂浮的光團，幹架的衝動很用力的克制下來。
「對不起。」
「蛤？」詹姆臉更靠近了，要命，這是在誘惑嗎？
天狼星閉上眼睛，一股腦兒說出來：「我很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想跟你借隱形斗篷是希望去幫你搞到一根飛天掃帚，鬼才知道（或者意若思知道，天狼星暗自加 上一句。）你多想要一根，所以我想翹課去幫你弄來。我很抱歉我做事不經大腦，就像鼻涕卜說的葛萊分多是要肌肉不要腦袋的蠢傢伙－－喔，我不是在說你－－然 後不小心撕壞你的斗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就衝出交誼廳了，噁……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啦，你要揍我幾拳都隨便。」天狼星認命地閉上眼，等待詹姆向他砸 拳頭。
可是詹姆就只是揪著天狼星的衣領，精準地說，詹姆壓根沒想到天狼星會說這種話。詹姆張大嘴，就這麼張大嘴。
很久以後，詹姆鬆開手，有點兒尷尬：「沒、沒什麼啦。」他撥亂自己的頭髮，四下張望，這才注意到天狼星帶回來的光團：「嘿，這啥？」
「一言難盡。」天狼星聳聳肩。
詹姆從扶手椅上拾起隱形斗篷，用惋惜的眼神看它，天狼星罪惡感又興起：「詹姆，我真的很抱歉。」
「算啦，反正這很舊了。」詹姆撇撇嘴。
看來意若思送給天狼星的光團不只是帶路用而已，它的光芒沿著斗篷裂縫優雅地滑過，光亮漸失，而滑過之處－－「梅林啊！」天狼星和詹姆異口同聲。隱形斗篷的撕裂就這麼好了，完好無缺。
光團在隱形斗篷最尾端消失，兩隻小獅子瞪著光團消失處，以為又會冒出來或什麼。
「天狼星，」詹姆仔細檢查斗篷哪裡有不完整的地方，然後說：「真有你的。」他輕搥了一下好友，好友一愣，忍不住給了詹姆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了，意若思。
※
「致天狼星˙布萊克：
首先，要恭喜你和詹姆（還是要叫做『你親愛的』？）重修舊好。
友誼這件事，實在很奇妙呢。
它是你最堅定的力量，也許，對你而言，會比親情更加重要。
我想這也是你會對我伸出友誼之手的緣故，我很感激。
身為一面（被叫得莫名其妙）的鏡子，我從來沒有朋友。
我很抱歉，對，你道歉而重獲友誼，而我道歉卻是要拒你於門外。
我不敢奢望有朋友。
我已經活了很久、很久。
然而朋友，嗯，未知的領域我很少去觸碰。
所以如果分類帽分配我，肯定不會進葛萊分多吧？哈哈。
一點勇氣也沒有呢。
就請把我當作一面鏡子，鏡子不會有感情的。
誠如我從沒接受過感情。
珍惜所有，相信你會獲得更多更值得你愛的。
我搬家啦，別花心思去找尋我，多花點時間在課業上，以後半夜溜出寢室就不需要摸黑了。
謝謝你提出的美意。
只是，我害怕我若真接受了，會有結束的一天。
別去想這封信為什麼會躺在你的床頭櫃，你一輩子也想不出來的啦。（笑）
深深的，
祝福。
Love.意若思」
Tia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