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我這一拖就一年了,歡慶拖稿週年,釋出部分章節)
~ PUSSY ~ 楔子 Look at me……
Look、
at、
me……
※
「拉拉,喝下去。」
父親……。
「不要讓我逼你。」
不要,求求你……。
「喝下去。」
「不……不要--!」
「榫頭--失準!」
「喔!」我撲倒在地,忍不住嗚咽。
「你是否記得,你自己說過,你要成為我的驕傲?」
我看我父親,他正興致盎然研究著高腳杯上根本就沒有的花紋,或者更精確的說,他喜孜孜地打算替高腳杯刻上一點什麼。
「你還是不肯看我。」我怨毒從齒縫吐出一句。
父親眼神閃過一絲光芒,彷彿杯上爬了一隻甲蟲。
「嗯……如果你喝完,我就看你。」
「哈、哈、哈……。」我笑出來,儘管與哭聲無異,但這真的是我很真心的笑聲:「你知道,那不是什麼健康飲料。」
他嗅嗅:「確實。你不希望我看你嗎?」
我又多笑兩聲:「解除魔咒。」他挑起一邊眉毛,我趕緊補上一句:「我從不令您失望,不是嗎?」語畢,封死的雙腿可以移動。我站起身,才到父親腰部。
接過魔藥,父親轉身背對我,我不平:「你說過你會看我!」
「拉拉,喝下去。」
沉默良久、良久。
我沒有哭,垂頭看看杯中血紅色液體表面,它正打著漩渦,然後浮出死神的面容。死神有一雙與魔藥一般顏色的眼睛,死白的臉龐、狹長細小的鼻孔、沒有鼻翼,有點像蛇。
我沒有哭:「還要多少次?」死神吐信,我的梅林,它真的是蛇耶。除了死神的幻覺以及我內心對喝下去這動作的恐懼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我沒有哭,父親沒有回答。
我沒有哭,舉杯敬一下父親的背影:「祝你身體健康,父親。」把他的背影當做下酒菜一樣一飲而盡。
我沒有哭,只是我很難去描述那是什麼感覺,不是死亡,死神只是我幻想出來的,父親不會要我的命。因為這種事很多次了,理應,我該習慣這種感覺,但我天殺的就是沒辦法習慣!藥性在侵蝕、腐壞我,我就要昏過去了,不喜歡……不喜歡……討厭……。
我沒有哭,視線模糊起來,我聽見父親悠遠的聲音:「拉拉,我很抱歉……」讓你活在這世上。
※
「拉拉,不要喝。」男孩用魔杖抵住我的下巴。
我嘆氣:「小葛萊分多,我不隱形在你面前調製魔藥可不是要你來阻止我的。」
「不要喝!」男孩的魔杖噴出幾點火花,下巴一陣灼熱。
很火:「你是在欺負一個沒有魔杖的女巫嗎?你以為我沒有魔杖就制服不了你嗎?」我怒目這隻小獅子,喔,糟糕,這隻高傲的獅子竟然來這招--他快哭了。
「嘿……」我伸手摟住他:「別這樣……別這樣……。」
「我、我不希望你痛苦……」他在我懷裡真的哭起來,面對這種情況我真希望他從沒認識我。他又說:「你爸到底是誰阿,為什麼、為什麼要--要這麼做?」
噁……好問題,我也不知道。
「小獅子……。」
「媽的不要叫我小獅子。」
我沒理他:「小獅子,回寢室去。你這是在犯校規。」
他從我懷中打面照,壞壞地嘻嘻一笑:「我可是從來沒把校規放在眼裡的喔!」我翻白眼,他忽然蹭在我臉龐:「拉拉,你喜歡我,對不對?」
我臉一陣燥熱。
他說得沒錯。
如果我不愛他,我不會現身。
他在我耳畔低語,好誘惑好誘惑:「不要喝,我們一起叛逆。」很想答應哩,我嘴唇震顫著,是阿,叛逆,如果是跟你……。
腦中閃過父親的背影。
「拉拉?」小獅子驚愕自己竟然被我狠狠推開。
「回去。」我低吼。
「為什麼……?」
「回去!王八蛋!回去!回你『男朋友』身邊去!我的事你不用管!」說出口了,那魔咒般的字眼,我紅著眼眶怒聲吼出口:「同性戀!」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暗戀!」他赤紅著臉反駁。我冷笑:「是啊,暗戀不算是同性戀?」
「爆爆消!」他拿魔杖指著我的大釜大吼,整鍋魔藥應聲炸開,喔不!
「媽的!」我一把拽住這隻愚蠢的獅子:「你這個王八羔子!賠償我!這裡面有我的血阿!」憤怒的眼淚依賴在臉龐上,我不打算擦掉,我要他看著我的眼淚,讓他看看自己一時衝動惹出來的禍!
愚蠢的獅子真的被我的淚水嚇到,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他掙扎著跑掉,離開房間。
丟下我。
白癡!白癡!我詛咒你走在走廊上遇到不該遇到的人、事、物!下地獄去吧!
怎麼辦……討厭……。
如果不喝魔藥,不會怎麼樣的,那個薄弱的詛咒就解除了,可是、可是……。
我不想要父親難過啊--。
我沒有把眼淚擦掉,就讓眼淚蒸散成鹽黏在臉上做為痕跡吧!我不斷的哭泣,要把這些年來的痛苦一次哭完似的。我不用魔杖就能施法,手一揮,大釜回復,只是半成品藥水沒有回到大釜裡。
重做吧!不然還能怎樣?希望來得及。
製作魔藥一定要有絕佳的耐心與細心,快是做不出好魔藥的,我一邊提醒自己一邊趕時間,又要快又要完美,真是挑戰極限。
散落一地的藥材,這邊拿一點、那邊拿一些……喔,還得小心眼淚不能掉進大釜裡,麻煩。
嘆息,明明知道小獅子的好意,心疼我每次喝完魔藥痛苦的模樣,希望我多為自己想想,不要老順著父親的意思,而我生氣的原因其實根本是小獅子的心不在我身上,發這種脾氣……「真像個小孩子。」又掉眼淚,差點要掉進大釜裡壞了整鍋魔藥,我別過頭去,望向窗外殘缺的月牙,淡淡的月光,平均的晒在我臉上。
「我本來就是呀。」
一雙手把我的臉扭向另一邊,面對了剛剛落荒而逃的小葛萊分多。他又露出那帥死人不負責的笑容,唇落、唇落,吻走了我的淚水:「拉拉,別哭了,我不好啦,對不起。」他眼裡可沒有半點道歉,倒對於成功止住我哭泣的方法很是得意。
「笑什麼,你毀了我正確攪拌魔藥的時機,你又毀了我一鍋魔藥。」我冷冷嗆他。他又壞壞帥帥的笑。
「毀了就毀了嘛。」他手往長袍裡摸來摸去不知道在摸什麼:「吶。」他遞出一只血紅色的水晶瓶:「你上次調製時沒發現少一瓶嗎?被我暗槓走啦!」
「噁……」我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
「所以,」小獅子臉貼過來:「在你服用魔藥的期限還有半小時,這段時間……」他眼神有不顧一切的調皮--
「我們可以好好親密一下。」
蛤?
等等!
「天狼星--」
接下來我理智罷工去了。
※
「嘿。」
「--拉拉?」
「我愛你,天狼星。」
「一切都太遲了,我可是一個殺人犯……」
「嗯哼?」
「……噁……你不是應該在霍格華茲嗎?」
「大概吧。」
「……」
「天狼星,我長大了。」
「啊……」
「全世界都不信任你,我知道,但我相信。」
「所以呢?」
「我會幫你保護他的孩子。因為你還愛他。」
「拉拉,你不需要……佛地魔已經死了。」
「還沒。」
「什麼?」
「答應我,你要撐住,別讓這些該死的黑暗生物吸走你的記憶,特別是……你知道,我很珍惜的那些。」
「拉拉--」
「我會好好保護哈利。我走了。」
「等等!」
「嗯?」
「我……我……」
「……我明白,不用對我道歉。」
不用對我道歉。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很想愛你。
不用。
只要我愛你,那就夠了。
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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