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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9日 星期五

~ pussy ~ 10 劫盜「五」人



















~ pussy ~ 10 劫盜「五」人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惶恐地想著,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看著身旁錯愕的三個人,以及眼前倒在地上的小女娃,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或者哪個環節出錯了?

  彼得‧佩迪魯像是進到一場荒謬劇中,搭乘最快速的神經掃帚亂竄翱翔。





  在一連串精彩的「天狼星‧波特」惡作劇後,幾近崩潰的麥教授懲處天狼星、詹姆、雷木思與彼得‧佩迪魯打掃獎盃室作為勞動服務。彼得嗚咽幾聲,他只是聽從詹姆的「建議」把「禮物」交給赫夫帕夫的維達‧古金而已,他根本不曉得那個東西會變成狂呼維達巴掌的手掌狀植物啊!當維達‧古金捧著腫得高高的臉頰向麥教授哭訴,彼得不願再回想一次那付氣歪帽子的尊容……。

  要說最無辜最無關聯者,當屬雷木思‧路平。麥教授要循線逮犯罪源頭時,雷木思剛好在和詹姆說話、人在現場罷了。可是麥教授判決與扣分下來時,雷木思只露出一些困惑,繼而逆來順受表示自己該受罰,導致現在四個人各拿一塊抹布抹著這些尖聲怪氣會嫌棄哪邊擦不乾淨哪些按摩不夠的「偉大銅像」們。

  「彼得,你有看到古金那傢伙跟著麥教授來指控我們的表情嗎?」天狼星從堆成天的銅塊堆另一方丟話過來,彼得撇撇嘴,他當然曉得啦,那個瘦不拉機的小屁猴臉頰紅得跟狒狒一樣,但跟那雙血色的眼睛一比,天壤之別。要不是麥教授在現場,古金一抓到兇手鐵定巴不得撲上天狼星跟詹姆扭打成一團了吧?雖然古金那個樣子很好笑,但是搞到自己要應付眼前這位胖呼呼的醜女人一邊擦拭灰塵一邊聽她嬌嗔「妾身的玉手不是一般男子可以碰的!」、「胸口!胸口!你沒看見妾身的胸花都黯然了嗎?多擦一點兒啊!」實在不想回話。

  詹姆從不知道哪裡爆出陣陣大笑,發聲點的位置聽起來怎麼像是躺在地板上而非直立的共鳴?彼得更加不高興了,環顧周圍(「妾身的長袍可是當年最稀有的蕾絲,你擦好點,最好能擦出細緻的花紋來,當初工匠製作時就是偷工減料,你可以幫妾身還原吧?這點魔法你會吧?」)雷木思在與自己同一排的盡頭低頭擦拭某位盔甲騎士的戰靴,如此遠的距離,他實在看不見雷木思的情緒,也許雷木思說了什麼他也聽不見吧?

  腰痠腿疼得很。「喂!你要去哪兒啊!妾身的臉蛋兒你還沒清理呢!」醜女人高高在上睨著眼看彼得提起水桶走遠,高聲抗議:「當心妾身客訴你!你知道當時那個工匠小渾球落得怎樣的下場嗎?」「水髒了,我去換水。」彼得頭也不回地答話,他覺得好累,光這女的就好煩,何況獎盃室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獎項等他們四個清理。

  水桶也很重,為什麼麥教授要沒收魔杖不讓他們用魔法清理呢?銅像耶!轟個水柱沖一沖整間教室再洩掉,跟馬桶一樣,不是很方便嗎?搞這什麼小飛機呀……。彼得一邊左右左右地換邊提桶子,一邊氣喘吁吁地暗暗生氣。他經過一個獎櫃,玻璃門面反照出他淺色的頭髮因為汗水濕滑地緊貼在自己額頭上,他眼睛用點力,眨掉凝在眼眶邊的汗滴,端詳自己。

  他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孩子,有著一付與身型印像不相符合的尖聲細氣,他常常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內肉,就像現在照在玻璃上的樣子,有點噘著嘴,露出明顯的兩顆門牙。某方面來說,他沒有遭受到「鼻涕卜」的待遇純屬僥倖,他的學院是葛來分多而不是史萊哲林,詹姆跟天狼星全副心思都在對付油膩膩的小蛇,自然就把這個小胖矮子給粉飾許多。

  漠視許多。

  彼得垂下眼,真是狼狽極了。

  他再一提氣,要把水桶一股作氣往廁所提去換水,一陣輕鬆減輕他的負擔。他愣,是雷木思的手握住把手的另一端:「我幫你。」雷木思抿抿嘴,嘴邊向上一帶,含住一個微笑。

  「喔!呃!」彼得反倒被雷木思的舉動嚇著,不是為雷木思過於親熱,而是心想方才自己盯著玻璃櫃癡呆的蠢相被人看盡,豈不笑話?「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彼得尖聲搶過水桶,雷木思鬆手,作出安撫的手勢:「好,好,抱歉。」雷木思一直是客氣的,彼得煩躁地心想,他就是這麼客氣,才顯得自己大驚小怪,大驚小怪又讓自己更加狼狽。

  彼得滿懷敵意的退開幾步,那個做作的傢伙看了多少,他知道我多少?「抱歉什麼,不關你的事,走開!」「我不是──」「我說了,走開!你很煩!」「好,但是,我要跟你說,你後──」「就叫你走──」

  「匡!」彼得後背撞上玻璃櫃,而玻璃櫃並非實實在在靠在牆上,它一搖晃,壓倒了自己身後的暗門,破碎於密室的門口。雷木思眼明手快,用力把彼得拉出骨牌效應,不然這會子彼得就扎滿玻璃,比古金還要慘了。

  受到嚴重驚嚇的彼得摔下水桶,髒水濺得兩人褲腳都是。「啊……」彼得嚇得腿軟,蹲在泡水的地板上看見粉碎櫃子後的密室。

  「你還好嗎?」耳朵落下雷木思不溫不火的詢問,自己已經沒力氣回答,索性當作沒聽見。他感覺雷木思走進那個密室,他顫抖的視線追隨雷木思,那個客氣的人正在背對靠近密室中央的一面超大鏡子,舉步艱難地靠攏。

  彼得蹲著好一會,好奇心戰勝驚嚇後,他撐地起身──手沾滿惡臭髒水──想知道雷木思怎麼做出像是剛剛自己面對櫥櫃的蠢相?「嘿,路平──?」他往前走呼喚,雷木思並沒有理會。他小心翼翼越過玻璃碎片,進入密室,拍上雷木思肩膀──

  「走開!」雷木思忽然像被電到一樣誇張甩開彼得的手,彼得從來沒看過雷木思如此失態,像一隻失去理智的猛獸。幹嘛啊──?彼得噘嘴想抗議,雷木思卻發了狂地張牙舞爪雙手亂揮要彼得離開,彼得迫不得已要躲開雷木思的瘋狂攻擊,腿一踢到某個軟嫩的東西……

  一個小女孩。

  金髮的小女孩,躺在地板角落處。

  雷木思和彼得都傻了,這個小女孩的年紀絕對不到就讀霍格華茲的年紀。

  「佩迪魯,冷靜,讓我想想……」雷木思回神想分析現在亂糟糟的狀況,卻來不及制止彼得膽子容量爆表的下場:他放聲大叫。





  詹姆還在看著天狼星口中的「意若思鏡」,雷木思雙手抱胸沉思這個小偷渡客的狀況,天狼星則敲打著那面大鏡子要「意若思」幫忙想辦法,還要詹姆遠離這面鏡子。鏡子會反射人的內心慾望?什麼跟什麼?那剛剛雷木思是看到什麼要自己不要接近?

  現在這情況又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們去告訴教授就好了啊!」彼得蹲在地上倉皇地說:「把她交給教授,交給護士長,然後大家回交誼廳好好睡一覺,忘掉這些事情,一切都好了,不是嗎?」

  天狼星不耐煩地瞟一眼彼得:「等我一下我問一下意若思嘛!」什麼意若思!為什麼這種事情要問一面鏡子!就算這是一面會說話的魔法鏡,但事實很明顯現在這鏡子是啞巴!他現在想回交誼廳烤烤溫暖的火爐,而不是踩著進水的鞋子淌著這渾水!「詹姆,你真的沒在鏡子裡看見我嗎?」天狼星轉頭問詹姆而不顧彼得,詹姆搖搖頭,貪婪的眼神多可怕。

  「我看見我妹。」詹姆有點乾啞地說。詹姆有妹妹?管他的現在是要回葛來分多啊!

  「她會好的。相信我。」天狼星攬了攬詹姆肩頭,說:「我跟你說過的,意若思啊,它什麼都會,我請它消消氣,它會幫我們的。」詹姆聽完話後露出一點虛弱的微笑。

  夠了!「我們回去好不好?拜託?」彼得幾乎是哭求了:「如果我們要管這件事,就把這小女生帶去給護士長貝絲夫人好了,或者龐芮小姐有值班的話也可以幫忙啊!」這小女生怎麼混進霍格華茲的誰都不曉得,或者這個「東西」不是「人」呢?

  「不行。」雷木思忽然開口。轉眼望向雷木思,他正在摸女孩的額頭,又握住小女生的手掌:「她體溫太低了,醫院廂房太遠,交誼廳比較近,先帶她去取暖比較好。」

  彼得張大口,拜託不要,這是他第一時間狂烈的拒絕性。

  但……這……若這小東西真是出了事呢?

  「但我們把一個不是葛來分多的人帶進交誼廳,恐怕胖女士也不會放我們進去。」雷木思思前想後難為說道。

  詹姆則幾乎在為難語後立即接口:「這個好辦,我有辦法。」天狼星和詹姆交換一個眼神,天狼星點頭,橫過身跪在小女孩近側,一手從女孩後背撈過,將她抬起身。詹姆從斗篷內拿出某個東西時雷木思必須摀住彼得的嘴才不至於又一次尖叫:詹姆手不見了!空掉了!消失了!

  「隱形斗篷,今天你們認識它了。隱形斗篷,來跟大家打招呼吧!」詹姆看彼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表情很是得意,彼得只覺得他今天的心臟非常辛苦。

  「唔……」天狼星懷中的小女孩發出呻吟:「這是……」小女娃睜開迷濛的眼睛,無法對焦地望見天狼星的臉,她竟然開口說道:「天狼星……但……怎麼會……?」她又昏睡過去。

  四週一片死寂。

  彼得再一次的心跳挑戰是天狼星發瘋了,對著小女孩良久後是一句:「……意若思?」

  嗯,好。這一切都是夢,等等就會醒來了。





  事實證明意若思病得不輕,在彼得與其他三人把這面叫鏡子的小女生五鬼搬運回交誼廳又進入一年級男宿後,意若思的體溫卻直線升高,四個人手腳慌亂地找各式各樣的方法為意若思降溫,並不約而同把意若思的事情當作秘密一般守護。

  彼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們相處起來可以這樣自然,詹姆颯爽、天狼星樂觀、雷木思縝密,相形之下自己就是歸處於那個跑腿的,「彼得,水!」、「彼得,換毛巾!」、「彼得,幫忙搧風!」

  他樂在其中,看雷木思翻書尋找可用場面的鳳毛麟角,聽天狼星與詹姆拌嘴緩解氣氛,他本來就該是一個卑微的角色,能夠與三個很有能力的同學搭上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別去想醫院廂房或懲罰了,彼得告訴自己,酷的是他正在參加一件好像很秘密、好像很天大的救援行動,他知道就算沒有他也無妨,所以任何要彼得做的事情,他都可以榮耀得偉大。

  當天微微泛白,意若思終於有了自己的意識,她的意識又翻攪了比得滿足於卑微的自滿心理。

  先是一陣呻吟,四個人從瞌睡與閒聊中凝滯,望向意若思。

  「我……」意若思皺眉看著天花板,她睡著的是天狼星的床位。

  「意若思!」天狼星一個蹦跳就到意若思身邊,意若思杏眼睜得老大,天狼星譏哩瓜拉說著:「太好了!你醒了!天啊你嚇死我們了,你還好嗎?你是不是感冒了?一會發冷一會發燙的?喔對了這裡是我們男宿房間,你認得我嗎?我是天狼星啊,我認得你的聲音,所以你是意若思對不對,你認不出我了嗎──」

  「我認得。」意若思眉頭深鎖,彼得在旁邊觀察,哪個小女生會有這種表情啊?她又說:「但我不是意若思。」蛤?

  意若思掙扎著要起身,給天狼星狠狠按回床上,意若思氣弱地反抗:「我打擾各位多時了,現在請讓我離開。」到底誰家小孩可以答話得如此得體?彼得錯亂地亂想。「……我不是小孩。」被天狼星制服在床上的意若思好像放棄一般任人擺布,嘴上卻吐出這麼驚人的話。

  彼得一口冷氣倒抽:她知道我在想什麼?

  詹姆還沒搞清楚狀況,笑顏開開地哄著:「當然,你不是小孩,你很乖,你躺好,哥哥給你巧克力蛙吃好嗎?」

  意若思在床上橫過眼去瞪著詹姆,旁邊的雷木思一扯詹姆斗篷,示意詹姆閉嘴。

  她看回天狼星,天狼星有滿滿的不解,意若思深嘆口氣,回答:「意若思,是我創造出來的鏡子,而不是我。」她調勻氣息後再開口:「我也不是外表的五歲,我已經在這間學校活得很久了,超過七十年。」彼得發誓他看見天狼星張大的嘴有口水要滴出來了。

  「因為我會讀心,所以被委託製作出『意若思鏡』,卻受到詛咒,困頓在這所學校中,以這種模樣隱形於你們週遭。」

  「那意若思鏡……跟我說話的……」天狼星試圖理解整個概況。

  「是我,那時候我就在鏡子旁。」意若思用右手揉揉眉間:「我以為不會有今日的狀況,想用鏡子的身份蒙混過去,但……還是……」她苦澀一笑。

  「請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感激不盡。」女「孩?」闔上眼睛,累得眼角泌出一點眼淚。「等我身子好一些,我就會隱身告辭,不給各位添麻煩。」

  「不麻煩!」天狼星大聲說,震得女生打開水藍色的眼睛勾勾望進天狼星的。「你忘了嗎?你是我朋友!從來都不麻煩!你現在生病了,我跟詹姆會好好照顧你!你放心!好不好?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你可以相信我們!」他看一眼詹姆,尋求認同:「對吧?」詹姆一斜頭再聳肩,露出毫不掩飾的笑容。

  「從來你有的事都有我的份,兄弟。」

  「那你呢?雷木思?」天狼星詢問,雷木思好像沒有意料到有此一問,他的口氣不再如以往的客氣:「人是我救的,我怎麼會出賣她?」他露出壞壞的一笑:「何況昨天的惡作劇如果沒有我把咒語定型,那個手掌肯定乎不到兩下就軟趴趴了。」什麼?雷木思你這個腹黑王八蛋!

  天狼星轉頭看回女生,說:「你瞧。」彼得心裡給重重捶了一擊:始終,都被排拒在外。

  女生的藍眼睛看向自己,彼得才發現自己的心聲會被聽去!糟糕!如果女生說出來,這就太丟臉了!

  她卻把頭再轉回天狼星那裡:「……好吧,謝謝你們四位。」

  失落與安全感包覆彼得全身,自己到底期待什麼,害怕什麼,他全都不瞭解了。

  「那麼,」雷木思開口提出疑問:「我們到底該如何稱呼您呢?女士?」

  女生最後一次把眼睛晃過四個人的臉龐,下定決心一般。

  「拉拉。」

  「叫我『拉拉』。」

  故事與糾葛,才真正開始。







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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