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ssy ~ 5 兩小無猜
「那、那個……天狼星，我喜歡你！」女孩子支支吾吾地遞出一封情書，滿臉通紅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孩沒有先收下情書，而是掏出一捆長長的羊皮紙，邊拆開綁繩邊問：「你知道規矩嗎？」
「我、我知道！我願意！」女孩即刻快速地回答，深怕一有猶豫就失去機會了。
「很好，」天狼星攤開羊皮紙，這張羊皮紙長到掉到地板上還「咕嚕咕嚕」的滾著，天狼星身邊有一頭黑髮亂翹的男孩正憋笑，女孩有一種羞憤，她安撫自己，過了這一關就行了、過了這一關就行了。天狼星凝視羊皮紙內容，故做深思狀，拿出羽毛筆在某個地方畫了記號：「你是編號二十七號，我下週三晚上有空。」
女孩驚喜萬分：「真的？」
「嗯。」天狼星面無表情地收起還在滾的羊皮紙。
「那、那這個……」女孩帶點遲疑將情書又往前遞，卻被天狼星一把拍掉：「雷文克勞的艾琳娜，我不需要這種東西。要給就給值錢的。還是說，」天狼星捲起一邊嘴角，諷刺：「你覺得你的情書拿去『波金與伯克斯』賣會值幾個錢？」
艾琳娜的眼眶怔怔著，逐漸逐漸地充滿淚水：「我只是……」
「我覺得，」忽然有一個氣憤的女聲在天狼星與詹姆身後傳來：「這封情書無價，天狼星˙布萊克，只是你的眼睛瞎了才會看不到艾琳娜的價值。」
天狼星跟詹姆都翻白眼，回頭看見紅髮綠眼的女孩滿臉怒容。「幹嘛？」天狼星挖苦道：「你也要排隊嗎？那我可能會幫你排到下輩子去。莉莉˙依凡。」莉莉更加惱怒了：「你以為你這種自戀狂我會喜歡嗎──」「是是是，你喜歡的是史萊哲林的鼻涕卜，大家都知道。」詹姆饒富興味地回嗆，看見莉莉羞紅的臉感到滿意。
「可憐哪。」這時候出現一個低緩的嗓音加入戰局：「葛萊分多的王──天狼星──也會被討厭的一天，而討厭他的人喜歡的是史萊哲林的『鼻涕』，所以可以推論：」那雙如墨般的眼睛充滿嘲弄，「天狼星比我──賽佛勒斯˙石內卜──還不如。可憐哪。」石內卜望望好友莉莉，莉莉也很有默契地回望，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嘆氣。
「你──」天狼星抽出魔杖，石內卜也拿出魔杖指著天狼星鼻尖。
「沒關係，小勒。」莉莉拔高聲音呼喚，「反正布萊克跟波特也打你不過。饒過他們吧。」
「笑話！我們兩個會輸給這坨鼻涕？」詹姆笑到要嗆到。慢慢地也掏出魔杖。莉莉馬上把魔杖對準詹姆眉頭：「來啊，我保證我這次不會手軟！小勒不是一個人。」她的綠眼睛爆出火焰。
一直被忽略的艾琳娜忽地飆出一句悲泣，在四個人一陣錯愕中逃離地牢。詹姆喃喃唸道：「真是可怕……兄弟，你確定你要跟這個情緒不穩的女孩約會啊？」
「不要這樣說艾琳娜！」莉莉怒吼，魔杖射出一串紅色火花，被天狼星一甩甩上牆壁炸開。
「要開打了嗎？」天狼星興奮地說。「真教人迫不及待。」石內卜冷冷答道。
全史萊哲林與葛萊分多一年級都在看好戲上場，結果史拉轟教授又不識趣地「剛好」在這時候打開教室大門，四個人「呿」的一聲收好魔杖，拎起書包往各自的桌子分道揚鑣。
「莉莉，我很抱歉……」在石內卜跟莉莉坐下時石內卜低聲說道。
「什麼？」莉莉詢問，全史萊哲林跟葛萊分多只有這兩人會坐在一起，其他人猶如楚河漢界劃分得一清二楚，右邊葛萊分多左邊史萊哲林。這兩人分明是「瑞士」來著。
「就是剛剛……」賽佛勒斯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痛苦，「你被波特那傢伙說你喜歡我這件事。」
莉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不在乎那兩個白癡說的話，我也不理會大家傳的謠言。」她用最低的聲音說：「不影響感情？」她捏了捏石內卜放在桌上的右手。「不影響感情。」石內卜回握，卻別過眼睛。
莉莉有這答案就滿足了，更不去聽右邊傳來一陣噓聲。
這時候史拉轟清了清喉嚨要大家安靜，兩人便端正坐好。
「歡迎呀歡迎，」史拉轟站在講台前，揣著一個大肚子，圓鼓鼓的往前凸，「歡迎大家再度來學習這堂我們魔法世界裡最為『奧妙』與『迷人』的課程。」他挺胸把本來就突出的胸膛挺得更高，背心上的鈕扣好像隨時會迸開跳進大家面前的大釜裡水花四濺。「在課程開始之前，我們再來做一些小測驗，按照慣例，是的。」
史拉轟教授扶扶大肚子，好整以暇地眨眨眼睛環顧同學，然後定睛在莉莉與賽佛勒斯身上，兩人都把身子往前傾，一個像是助跑動作一個像是看見獵物的黑豹。教授呵呵笑了兩聲，直接對這兩名學生開口：「請問，如果我把水仙球根粉末倒入苦艾汁，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莉莉跟賽佛勒斯同步舉手，同時半是好笑半是競爭的態度怒視對方，葛萊分多報也熱烈喝采，史萊哲林則予以響徹噓聲。
「好好好，非常好。」史拉轟對這種結果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我相信這又會是一場精彩的辯論了，莉莉同學，你先請。」
「是的教授。」莉莉回答，「水仙跟苦艾加在一起，可以調配出一種藥性極強的安眠藥，俗稱一飲活死水。」史拉轟點點頭，對於仍然筆直舉手的石內卜還是沒有意外。
「賽佛勒斯同學，你呢？」
「首先是苦艾，」石內卜輕聲細語地將詞句說出，彷彿他的語調就是一鍋魔藥，「它的功效可說是麻痺，與哀悼一般的水仙合在一起促成了這個安眠藥的名詞，當然，瞌睡豆是必不可少的成分，還包括了……喔！」莉莉這時候在桌子下踩他一腳，賽佛勒斯瞪著莉莉˙依凡，她嘶聲對石內卜說：「這跟教授的問題有什麼關聯？你要不要自己篡位開課算了？」
「沒關係、沒關係！」史拉轟大笑著說，全地牢的學生都哄堂大笑，兩人同時低頭臉紅沉默。「你們兩人回答得都非常好，那麼我們繼續下一題：要是我要各位拿一塊毛糞石給我，請問有誰知道從哪──好的，賽佛勒斯同學？」
「山羊胃。」石內卜的輕訴總是透著自信。地牢的學生每每在這時候都會異常團結對著他捏鼻子喊噓。石內卜不管，只是狐疑地看右手邊莉莉高舉的右手。
「好的，這一次換莉莉同學要補充什麼？」
「我要補充的是，毛糞石其實就是山羊胃中的結石，由於山羊的草食習慣，將牠的結石含有──嘿！幹嘛？」莉莉話到一半石內卜推了一下肩膀，葛萊分多嘲諷大笑。「你也要開課？」賽佛勒斯回敬。
「別吵、別吵，」史拉轟的語氣可是有著「拜託吵下去」的濃厚興趣：「那麼課前測驗的最後一個問題是：附子和牛扁有什麼不同？」
「同一個。」
「又叫做烏頭！」莉莉跟石內卜同聲答道，又怒目相視。
「太好了！葛萊分多與史萊哲林各加五分！」史拉轟的興奮到達了最高點，根本是歡唱地說出這一句。
「你一定要跟我搶嗎？」莉莉低聲怒問。
「那你又幹嘛跟我爭？」石內卜悄聲說。
※
「唔，我看看……」莉莉坐在一間空教室裡，盤腿上有一本厚厚的《魔法藥劑與藥水》，地上又攤開一本厚達一千頁的《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書旁擺著一枝羽毛筆。
「這個加那個……會不會……我翻一下課本……沒有寫……」莉莉喃喃自語。賽佛勒斯與她背對背自習。
「小勒，」莉莉呼喚一聲，石內卜渾身一震，電流通過他全身，這感覺不會難受，很美好。「怎麼了？」他正在看黑魔法防禦術的課本，塗塗寫寫一些他不同意的句子。寫到一個段落他回頭望，正好看見莉莉遞過來的《魔法藥劑與藥水》第327頁第9行被畫上一行底線。「我畫的那行我看不懂，如果把水蛭換成大嘴樹蛙的話會怎麼樣？」莉莉問。
「老實說，我不知道。」石內卜承認。
「那要不要試試看？」莉莉調皮地問，「會不會有『奇蹟』？」
賽佛勒斯琢磨著：「你覺得這樣好嗎？也許『對方』不在，而且我們這樣打擾『她』會不會沒禮貌？」但看見莉莉眼神中的熱情，他投降了，「試試看吧。」
莉莉一聲歡呼，抓起悲慘的大嘴樹蛙──牠正呱呱哀鳴拜託不要死──要往大釜扔──
有一個阻止作用力拉住莉莉的手，莉莉毫不驚訝，反而更加興奮：「小勒！『她』來了！」石內卜心裡也正砰砰跳著，可是嘴巴趕緊先道歉：「抱歉，我們不是故意打擾你。」
莉莉的羽毛筆自己飛起來，沾沾大釜裡的藥水，在《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上空白處自行書寫：「水蛭跟大嘴樹蛙差、很、大。」非常工整，可以說跟課本的字長得一模一樣。
「哈囉！」莉莉興奮地對「課本」問好。
《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的另一處空白又寫：「你們的實驗老是教我放心不下。就跟天狼星每次與人約會時都讓我很擔憂。」
莉莉心裡想了一句：「天狼星這名字汙辱了我的課本。」羽毛筆又沾了大釜的藥水劃掉天狼星的名字：「對不起，這樣有沒有好一點？」「你翻頁會更好，老師。」石內卜打趣道。《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隨即翻頁。
「今天我們來學止咳藥水。」羽毛筆又寫：「這比莉莉你剛剛要讓大釜爆炸的慘案安全很多。」
「好啊！」莉莉笑得歡暢：「如果我不丟大嘴樹蛙，你又怎麼會出現呢？老師？」
「下次請丟毛蜘蛛。」羽毛筆也會說笑話。「首先……」
莉莉跟賽佛勒斯都知道，這是他兩心中的秘密，一個看不見的老師，會安靜地陪伴兩人讀書、學習，並在莉莉「無心」的「實驗」中及時出現拯救。
噓，不要跟別人說喔。
這次是賽佛勒斯捏了一下莉莉的手，莉莉也回握。
說的人是大嘴樹蛙。
「是水蛭。」羽毛筆寫。
兩人都笑了。
※
漆黑的走廊，狂熱的親吻。
「天狼星，唔──」葛萊分多的學生茉莉一邊喘氣一邊回應著對方的激情。
男孩摟住茉莉的腰，儘管茉莉比天狼星大好幾個年級，天狼星仍以魅力讓茉莉屈服。
葛萊分多之王──天狼星˙布萊克。
天狼星˙布萊克進入霍格華茲以後很快地橫掃全校女生的吸引力，他跟他的好友詹姆˙波特等同於學校的明星，奇怪，這種怪異的吸引力應該只有小說中才看得見，怎麼會出現在真實生活中？
詹姆跟天狼星不同，詹姆對待女孩子是「漸入佳境」的，先用眼神，再來言談，最後「把」到的女生都心甘情願地當小妾，詹姆把自己當中國皇帝一樣，他今天開心就去找誰玩，沒玩到的只能當自己運氣不好。天狼星則是開立規矩，給每個追求他的人都編號，安排空檔和女孩約會，錢或禮物給得越多，也許天狼星就越會記得你，時程表上你出現的機率「聽說」會提高個兩到三個百分點。
兩到三個百分點。這樣女孩子們也甘願。
「天狼星，聽我說──」茉莉癡癡地叫喚，不知道天狼星有沒有在聽，他正在舔茉莉的耳朵，「我最近去了一個好奇怪的房間，你──你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我比較想要你。」天狼星違背真心說。
茉莉一個嬌喘，被壓上走廊牆壁。她的眼睛盯住天狼星的灰色雙眸。
「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在對眼中，茉莉紅了眼眶，「我竟然在一個房間的鏡子裡看到你，看到──」
「鏡子裡都可以看到我，可見你有多想我。」天狼星說完想都沒想就把唇壓上茉莉的，還想將舌頭滑進茉莉的嘴巴深處。
──「鏡子裡看到我？」
天狼星重重推開茉莉。
茉莉眨眼，然後茫然地回答：「對，我看見你在鏡子裡吻……」
「那面鏡子在哪？」天狼星急迫問道，「那面鏡子在哪？」
茉莉感到一種困惑與不滿足，她沒聽過天狼星有這種「渴望」過：「在四樓，那個房間外頭有一幅莫佳娜施展治療術的畫像……」天狼星立刻拋下茉莉：「路摸思。」急急尋找樓梯趕往四樓。
遠處的茉莉傳來低泣，天狼星不在乎。
現在這裡是三樓，很接近！一層樓而已！天狼星覺得自己心臟要跳出喉頭，不會錯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它」！
天狼星花了十分鐘尋找莫佳娜的畫像，暗自祈禱莫佳娜今晚會回自己的畫框睡覺不會再去勾搭她老師梅林──莫佳娜是個女色鬼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喝、喝、喝……」該死，莫佳娜不會真跑去六樓了吧？
天狼星一個咒罵，轉身，定住。
莫佳娜拿著酒壺與酒杯，趴在畫框沉睡。八成又被梅林踢回來了。她旁邊有一扇非常隱密的門，不仔細看會以為那是牆的一部分。天狼星走過去，沒有門把。推一推，推不動。茉莉是不是在騙他？這扇門會不會是牆壁易容的？兩天前天狼星才學會一招，敲門三下，隱藏門把會出現。
「扣、扣、扣。」門把真的出現了！
天狼星「咕嘟」地吞下口水，轉……轉不動門把。他翻白眼，把魔杖指著門把：「阿咯哈呣拉。」「喀喀！」門鎖應聲打開。天狼星轉動門把，一推──推不動。什麼啦！天狼星火冒三丈，先是找不到畫像、又是沒門把、還上鎖，現在推不動是哪一招來著？他再用力一推，門移動一點點，又被彈回來。
什麼？
天狼星定神，右手用力推一下門，有彈力。門有彈力？好吧這不該感到奇怪，只是他從來沒有對付過有彈力的門，他在想要不要下樓去問茉莉當初怎麼解決這道頑固的門的。他臨走前決定往後退幾步，用力撞上去！
「喔！」一個小女聲尖聲尖叫，死把門守住往回推。
在衝撞的力量下天狼星瞥見房間確實有意若思鏡！是「它」沒錯！果真是「她」！可是門又被彈回來，天狼星再度被隔絕在門外。
「意若思！是我！」天狼星扯嗓子大叫，也不怕有人來抓他，反正管理員阿破˙普哥早就跟天狼星結下樑子了，「意若思！是我天狼星˙布萊克！幫幫我開門好不好！」
沒有聲音。
天狼星不氣餒，又喊：「意若思！開門！我想見你！」
「意若思！」
「──可是我不想見你。天狼星˙布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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